第48章 轻易的靠近(3)
睡了一觉,到了青岛。
顾一下车的时候神精气爽,就是手臂不太舒服,被枕了一夜有点僵硬,他双手推着两个行李箱,不急不慢地走着。
林池将江词的行李箱推在手中,有点儿不太服气地说:“江词,你懂不懂的怜香惜玉。”
江词说:“怜香惜玉那是对女孩子说的。”
合着我在你眼中就不是女的啊。
青岛的温度比z城底上几度,依旧炙热,是那种伴随着湿漉漉的热,又潮又热又闷,感觉人的身上总是黏黏的,又热的难受。
江词提前做了攻略,将住宿定在离海边很近的一家酒店,内部有游泳池。
中午吃了顿海鲜,顾一干瞪着眼不敢吃。啃着面前的排骨,他觉得来青岛不是一个很明智的决定。
因为天太热,四人便躲在屋内看电影,连看了两部林正英的电影。林池骂骂咧咧地一下午,一眼也不敢多看。
日暮西沉,橙色的太阳像个害羞的女孩将身子一点一点藏匿于云层之中。
四人才算磨磨唧唧地出了门。
海边风很大,沙子还有点烫脚,林诺趴在顾一的肩上,两人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林池特意换了件黄色的吊带裙,裙子很长,直至脚裸,那是她在校门口的夜市路边摊买的,不到100元。穿在她的身上,倒也看不出廉价。
身后是深深浅浅的脚印,江词以一步之差跟在一旁。
她停,他停。
风很温柔,人也很温柔。
她说:“江词,我好看吗?”
江词原本是面朝大海,闻声,脸转向她,眸光清澈,他说:“好看。”
因为喜欢的人一句赞美,她恨不得跳跃欢呼。
风吹浪打。
踩着沙子的脚被海水包裹,冰冰凉凉。
晚上吃的是烧烤,顾一买了四袋青岛啤酒。林池第一次见啤酒居然是用塑料袋装,插着吸管直饮。
她啜了口,皱了皱眉:“真难喝啊。”
顾一一口烤鸡翅一口酒:“土老帽,这是生啤。”
“什么是生啤?”
“就是没经过巴氏杀菌,口感更纯更鲜。”
林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啜了口,依旧的难喝,她拧着眉头,将眼前的啤酒袋悄无声息地挪到江词面前。
江词笑着看她,眨巴眨巴眼:“你不是一直想尝尝青岛的啤酒吗。”
林池感叹:“西塘的八珍糕,西湖的雷峰塔,乌镇的摇橹船,青岛的啤酒,我都吃过喝过见过玩了。”
江词说:“感觉如何?”
“也就是那么回事。”
江词哈哈笑,难得的心情好,多喝了点啤酒。
饭后,顾一租了两顶帐篷,搭在沙滩上,海浪袭击不到的地方,可以吹着海风,闻着海水。
海风轻轻,涛声幽幽。
江词的脸色微醺,他挨着林池席地而坐,脚下的沙子早已失去了炙热,踩着异常的舒适。林池悄悄地将身子又往他身旁挪了挪,近乎手臂贴着手臂。
他的身体因为饮了酒,有点儿烫。
他看着她,眸光有短暂的迷茫,渐渐地清晰,他说,声音里难得的沙哑:“还是很喜欢我吗?”
猝不及防的一问,林池略微顿了下,随即笑了笑,语气异常地认真:“很喜欢很喜欢”。
江词轻笑:“有多喜欢啊。”
林池抬头,思索了一番:“喜欢你的时候,连着海风都是温柔的。”
“那要不喜欢呢?”
“没有不喜欢的时候,你问这个问题连个假设都不存在。”她笃定地说。
不远处的帐篷里灯光明亮,人影重叠,分了合,合了分。
林池不敢多看,举目望着湛蓝的夜空,星星点点。
手机闹钟准时响起,江词听着声音愣了下。林池汗颜,忘记关闹钟。
铃声是他曾经通过手机唱的一首歌,那时候两人吵架,林池纠缠不休,威逼利诱地逼着他唱的一首歌。
她尴尬的饶头,难得的难为情:“那啥,你唱的很好听,我就忍不住做铃声。”
江词颇为不理解:“你做铃声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为毛要做闹钟铃声。”
闹钟铃声很惹人嫌的好么。
原本设置的是来电铃声,但是林池实在太懒,太爱赖床了早晨总是起不来。用她的话来说,宁愿一夜不睡,也不愿早起一分。
起床气不是一般的大,索性设置成为闹钟铃声,遏制住她的暴脾气。
她眸光闪闪:“要不你再来首现场版的《小情歌》。”
江词微笑,义正严词地说:“休想。”
林池哼了声,几年相处早已熟知他的脾气,要不是两人争吵不休,大多时间内他不会主动讨好,满足她的所求。
她将手机调至曾经调好的收音频道,那是张萌每晚必听的节目,有时会讲睡前故事,有时会唱几首歌。
第一次听那dj唱完整首歌的时,她瞪着眼睛对张萌说:“我怀疑他在勾引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张萌一巴掌拍打她的头,颇为不满地说:“你清醒点好不好,他明明是在勾引我。”
林池将耳机塞入一只在他的耳中,男dj低声浅唱着《说你也一样爱着我》
为什么你总是闷闷不乐
你知不知道你是最好的
这首歌我唱这首歌
就是要给你快乐
世界上只有你独一无二
我为你填上幸福的颜色
这首歌我唱这首歌
你要专心地听着
说你也一样爱着我
有一个温暖角落那是我心窝
把你的爱收起来放进我的口袋
不让你轻易离开
我会永远爱着你
到老还是同一句因为我珍惜
轻轻地摇着懒椅戴着老式眼镜
还记得我们这首歌
无边无际的大海,浪潮追逐。
她挨着他坐,很近的距离,只有一臂的距离。她抬头看着他,那双眼睛,像天空的星星明亮而又幽深,似乎有种魔法,吸引着她向前。
他的唇色很浅,唇形绝美。
她静静地看着他,终于在唱到“我会永远爱着你”的时候,凑了上去。
唇上温热的触感,像是触电般让她瞬间清醒,猛地向后撤退,甚至不敢看他的眼。
忐忑、惶恐、陌生。
夜很静,所有的情绪、触感被无限放大。
他始终未动。
一鼓作气地勇气瞬间丢盔弃甲,她灰头土脸地躲回帐篷里。
一夜未眠。
后面的几天,她不敢独自面对江词,总是跟在顾一和林诺身后。
顾一十分嫌弃,骂她没眼色,她骂顾一兔子吃窝边草,饥不择食。
酒店楼下有游泳池,还有人工加热的温泉。
林池不会游泳就坐在温泉边泡着脚,顾一在大池子里游了几个圈,便穿着四角裤一头扎入温泉中。
潺潺流水。
水很热,但不烫,她坐在温池边将膝盖以下的腿埋入温水之中。
顾一四肢大展睡在温泉池里,脑袋枕着池沿,慵懒的像只猪。
林池如实的描述:“你可真像只猪。”
顾一瞪了她一眼,在她毫无防备时一把拖入水中。
不会游泳的人第一时间落水都是惊慌失措,她在水中手脚挣扎,被生生猛灌几口温水。
顾一终于忍不住,声音不轻不重:“你站起来。”
她站起来的时候,温水刚刚齐腰,胡乱的摸了把脸上的水,在水中狠狠踹了他几脚,还不解气,又拧了他胳膊几下。
顾一龇牙咧嘴地骂她:“蠢货”
她骂他:“死肥猪。”
顾一同高中相比,明显清瘦许多,以前突出的大肚腩不见踪影,隐隐约约有腹肌可寻。一头乌黑的短发嘀嗒着水,居然有种痞帅痞帅的错觉。大眼迷人,小眼勾魂。
她忽然理解,林诺眼光很是挑剔的人怎么相中了他。
顾一甩了甩头发上的水,随即拿起池沿边的毛巾,擦着身上的水珠。
他的肤色一如既往的偏黑,林池站在旁边,被衬托得出奇的白。
他说:“得手了?”
林池愣了下,才明白他问的什么。全身湿透干脆就坐在温泉中,雾水氤氲,她没底气地说:“不知道”。
顾一坐在沿边喝了口冰镇绿茶,才慢悠悠地说:“温水煮青蛙,他性子就这样,慢慢来。”
林池不懂:“我都那么主动,为什么他还是无动于衷。”
顾一轻笑:“从小到大都是一直被追捧的对象,什么女生没见过,死缠烂打型,一意孤行型,越挫越勇型,你在他眼中,也不见得多么特别。”
林池长吁,幽幽地说:“遇见他不知应该是幸运还是不幸,除了他,眼中反而没了他人。”
“是幸也是不幸,看你怎么想。”
高深莫测的话题,现在不适合她的脑子,她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和林诺在一起的。”
“我和她在一起,其实也莫名其妙地,我们俩在国外都有过一段短暂的恋爱,她的对象是韩国人,我的对象是法国人,处了一段时间才发现我们本质里还是偏向着国人。”
林池看了他一眼。
他忽然笑了:“我跟林诺是光着屁股长大的交情,也知根知底,身边的一群人没有比我们两个在一起最合适。”
“只是因为合适?”
“要不然了,她懂我的想法,我懂她的意思,这就足够了。”
碧海蓝天,骄阳毒辣。
林池没有做任何防晒措施,几天下来脸被晒的通红,稍稍做个表情,扯拉的生疼。
后知后觉皮肤被晒伤。白皙的肤色一直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以往总是时不时地同江词比较谁的肤色白皙。她自认为在肤色方面,略胜于他。
往往江词不屑于顾。
六晚七天,四人一致同意坐飞机回家。绿皮火车的卧铺体验一次就够了,有更便捷更舒适的方式回家没必要继续摧残身体。
飞机上,顾一喵了眼她一路蒙着脸的面纱,揶揄道:“知道自个长得丑,自惭形愧见不得人。”
林池狠狠剜了他一眼,没有反驳。
早上起来的时候,晒红的脸开始褪皮,现在的样子如同毁容般实属不太好看。林诺给了她一盒芦荟胶,起到了舒缓作用,稍稍减轻了瘙痒,但是该褪皮还是在褪。
起初她还担心会不会毁容,林诺向她讲解了些常识,才放宽心。
他们没那么资本,坐的是经济仓,三人一排。
同江词坐一起还是继续长针眼作比较,她想都没想的跟后排的老大爷商量换位置。
老大爷开朗又善心,扫了眼身旁的青年,乐呵呵的同意换座。于是,距离上一次非礼江词,两人又正儿八经地近距离挨在一起。
她刻意的保持距离,生怕再次控制不住起了歹心。
飞机启动,空姐用中文英文轮翻播报注意事项以及目的地。
林池将安全带穿过金属扣件时,不经意碰到了他正扯拉着安全带的手。
一如既往,暖暖的。
她的心突突的跳动厉害,表面上还要装出风平浪静。
飞机冲出跑道,一飞冲天,渐渐趋于平稳。
江词的旁边是过道,林池的右手边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奶奶,和蔼可亲,一看就是与刚才的老大爷是两口子。
她笑着同林池聊天,聊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林池每一句回复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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