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轻易的拥有(2)
走出很长的一段距离,走到最开始询问的那家宾馆,江词将两人的身份证摊在桌面,开了唯一的那一间房,林池闷不吭声站在身后。
拿房卡,开门,一路上两人谁也没理谁。
林池的臭脾气再见到江词出现的那一刻,便什么都冰消瓦解。前一秒恨的牙痒的想一口咬死他,后一秒便心里暗自很爽。
但是她不敢表现的过于明显。
一路走来,努力维持着哭泣的姿态,以及脸上刻意挂着的不满。
江词将行李箱丢在一旁,进了卫生间,很快便传来哗哗地流水声。
林池忍不住的频繁望过去,宾馆的卫生间设计的极其有情调,磨砂玻璃,人的轮廓清晰地映在上面。
她心里痒的很。
没一会江词走了出来,身上套着睡衣,刚洗的头发被吹干,林池别扭的将头望向另外一边,不看他。
江词也没打算理她,掀起被子睡在一角。
他始终擅长冷暴力。
林池在直接倒床睡和去洗澡之间徘徊了良久,最终还是不想在第一次同床共枕留下过于邋遢的印象,还是不自在地拿起睡衣进了卫生间。
她洗澡的时候,江词睁开眼,嘴角难得的挂着一丝笑意。好心情地又闭上了眼。
接近五点的夜,身心俱疲,困意袭击而来,挡都挡住。
林池洗好出来的时候,他睡的香甜,伴随着轻微的呼吸声。
一点儿也不吵。
她半躺在床上,静静地打量着他的五官。鼻子、眼睛、嘴巴,哪一样都是她喜欢的。可就是脾气她不喜欢。
明明刚刚生了那么大的气。
明明刚刚独自丢下自己。
还又一次的对她使用冷暴力。
凭什么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凭什么还有好心情可以睡的安稳。
她越想越气,抬起脚,一脚将他踢下床,再立即佯装成熟睡的姿态。
江词从床上坠下的时候怔忪了许久,想怒不怒地样子,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掀起被子睡了过去。
两人分别据守着一张床的一角,中间的空隙足够塞下第三个人。
刚睡下还没半个小时,便被锲而不舍地敲门声吵醒,林池踢着江词,江词踢着林池。
磨磨蹭蹭了好久,江词才下床开了门。
被门外四个穿着制服戴着大檐帽的警察吓了一跳。
其中一名警察掏出警官证说:“我们刚刚接到报警有人举报有一女孩被强行拖进宾馆,请你配合我们的检查。”
江词翻着口袋掏出身份证,交了过去,警察翻看,仔细辨别对照,对着早已吓醒的林词再三询问:“你们俩什么关系。”
林池懵逼。
经过一系列匪夷所思难以启齿的灵魂拷问,警察才依依不舍地将身份证交还两人手中,说了句:“打扰了,感谢你们的配合。”
两人对突如其来的一番盘查,呆滞了好大一会,倒是林池忍不住笑出了声。
江词黑着脸,咬着牙:“笑什么,还不是你惹的事。”
林池冷哼一声,没理他,又抱着被子躺回床上。
两人原本困倦的睡意被这一折腾,彻底失了眠。
过了好久,林池才小心翼翼地翻身抱住了江词,江词拍打掉她的手。
她哎哟一声,暴脾气又来了。
明明是他惹她生气,丢下他,冷暴力。反过来她主动,还打她。
她很生气。
又伸手去搂着他腰。
江词又拍打一次,力气用的很足,顿时手腕红了一片。
她属于倔强地脾气,有着一股子不服输,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
这次没抱他,她对准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猝不及防的一口,江词疼的嗷嗷叫,却舍不得拍打她的脸。
他恼凶成怒:“你给我松嘴。”
林池咬的更卖力,连着将今晚加之前的怨恨一并发泄。
江词不能真的上手打她,他甩着胳膊,几经挣脱,甩不开,只好作罢,任由她咬。
林池咬着,眼泪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泪水滴答在他的胳膊上。
她松开了嘴,翻过身,默默流泪。
屋里静悄悄地,两人谁都没动。
过了半响,江词动了动,终于是长吁一声,轻轻地将她搂在怀里,语气异于平日的温柔。
他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两人相处以来,吵架、生气,模式好像一成不变,永远是互相冷暴力,江词永远不会第一时间去哄,永远是等着她自行慢慢消化,将那些所有不好的情绪消化掉,他才突然的出现,再道歉,再和好。
永远都是这样。
这一次,却突然不同。
林池愣了下,翻身就急不可耐地扎入他的怀里。
她一如既往地没骨气。
她问:“江词,你喜欢我吗?”
江词没说话。
她又问:“江词,你是不是压根就不喜欢我,只是因为我追的紧你才勉强同意的嘛。”
江词还是没说话。
她的暴脾气,被磨的去了棱角。
一片黑暗,她轻易地摸到了他的脸,手指划过了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
最终停在嘴巴上,软软的触感。
江词将她的手指抓在手心时,她忽然靠近,就那么轻易地吻住了他的唇。
一如既往地笨拙,莽撞。
她的心跳的很快。
第一次她强吻了他,第二次他主动亲吻。
这算是第三次,还是她强吻。
她的技术很烂,只会用嘴堵住他的嘴。
他一动不动,可以说毫无反应。
就像是在亲一块木头,一块板砖。只是恰巧,这块木头是温热的。
嘴压着嘴,再没接下去的一步。她油然而生出一种无力感,这种无力感包裹着她,压抑着她。
她没有正在亲吻的一切美好感触。
一瞬间,那些过往的片段像电影般在脑中快速地放映一遍。
她想到了第一次见他的样子。
她想到了在默镇的新年。
她想到了东离山。
她想到了两人近乎一年的冷战。
她想到了他妈妈的去世。
她想到了大一一年的电话短信。
想着想着,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明明那么喜欢他啊,喜欢到一见他便什么也不管不顾,可是喜欢却不一定都能得到应有的回应。
在这么一瞬间,她突然想放弃了。
松开了嘴,她说:“江词,你要不喜欢我的话。”后面的一句话,似乎极其困难,困难到只要一想起心口就钝痛,这种痛感快速得传遍四肢,让她止不住的颤抖。
她接着未说完的那句话:“不如我们分…。”
这个“手”是未完成时,却意外地堵在江词的嘴中。
他的吻没有一丝温柔,像带着踢桌摔椅子的气势,让她想起高二下学期被猴子打,他一脚踹开书桌的架势。
一点也不温柔。
他将她压在身下,嵌固双手,粗鲁蛮横地吻,吻的她即将窒息。
是想生生给她封堵死的错觉。
四周的空气稀薄,出气多,进气少,直到肺部传来钝痛,他终于松开了嘴。
得以片刻的呼吸。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泪顺着眼睑滚落,落在了他的手上。
他心里一颤,终是不舍。
黑暗里,他用嘴唇轻轻扫过她的眼睛,动作一改刚才的粗暴,温柔极了,他嗓子有些沙哑地说:“不想分手的话就少在我面前提分手二字。”
林池哭着不敢回他。
那么一瞬间,她是真的想放弃,可是说出口的时候她就后悔。
在爱情面前,死不撒手又怎么样,只要在他的身旁。
怎样都好。
她可以不要尊严,只要他。
江词再次吻回去,便温情许多。他的舌头很轻易地滑进她的口腔,追逐着她的舌头。
抚住她的手指,十指交缠,缠绵悱恻。
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午时,林池望着身旁半躺着玩手机的他愣了一下。
江词从手机中侧目扫了她一眼,口气不太好地说:“你是猪吗,这么能睡。”
她有那么一丝尴尬,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江词轻笑着说:“我在玩游戏了。”
但还是将她搂在怀里。
林池笑嘻嘻地望着他,他低头自然而然地亲啄了额头一下。
她估计能被这个吻兴奋一整天。
她搂住他的腰说:“我饿了。”
“都快中午12点了,能不饿吗?”
“额,你不是12点的飞机吗,现在来得及吗?”林池想起来慌张地问。
江词看了她一眼:“我改签了,改成晚上5点。”
“那么说,你还可以多陪我几个小时。”
江词低不可闻地嗯了声,又说:“起来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林池高兴的捧着他的脸,连连亲了好几口。
江词擦着脸上的口水,慢悠悠地说:“我刚要通关被你害死了。”
林池掀开被子准备起床时,脸上迅速染上一抹红色,她的脸又烫又红。
江词循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一丝不易察觉地红晕爬上了脸。
林池尴尬:“那啥,我们昨晚好像没做那啥吧。”
江词干咳一声,敲打着她的头:“生理期你自己都不记的吗?”
林池懊恼:“我的一向不正常,记也没用啊。”
江词从床上下来的时候,睡衣也很明显地被印染了一片,一大片红色,触目惊心。
他表情挺淡定的走进了卫生间,换好衣服,林池问他:“要不要我把睡衣洗了啊。”
他说:“算了,我晚上回去洗。”
“哦”
江词从卫生间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很自觉地说去下楼帮忙买点东西。
林池舔着脸说:“我用惯了七度空间。”
江词“哦”了声,只是步伐稍显凌乱。
没一会,他回来的时候,提了一大黑塑料袋,林池怀疑他是给她近三个月的用量都买齐了。
林池去卫生间的时候,特厚颜无耻地问了句:“江词,你这熟练的程度,是不是没少给女生买。”
回她的是江词的怒不可遏的一字:“滚。”
铿锵有力。
退房的时候,意料之中被扣了100元人民币,林池心疼坏了。江词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拉着她的手:“走啦,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口中所谓的好吃的就是指大型商场里的连锁餐饮。吃的多了,感觉像是同一流水线制作出来的,味道着实一般,还没在校门口的路边摊好吃。
鱼刺剔掉,江词才将鱼肉夹入她碗中,林池很享受着被他伺候的感觉。
她说:“我觉得这烤鱼还没我做的好吃,等我过年回家给你做。”
江词嗯了一声,又夹起一块剔掉刺的鱼肉放她碗里。
点餐的时候,特意要求不要放辣,但是出来的烤鱼多多少少还是带点辣味,江词是一丁点辣椒都不喜欢吃。
全程下来几乎是没吃,就是不停的给她夹菜。
一条鱼吃了一大半,她吃不下去。
江词随便扒拉几口白米饭,又领着她去商场买了一堆衣服和零食。
大包小包,两人四只手都快提不过来。
江词将她送到校门口,忙着赶飞机就不往寝室楼下送,林池抱着他就是不撒手。
校门口人来人往,都赶在这天返校,他像是哄小孩似的,轻轻拍着她的背。
她说:“怎么办,我舍不得你走。”
“你昨天还骂着让我滚。”
“你是女的吗,那么记仇。”
江词笑着推开她:“再晚真的赶不上飞机。”
时间急迫,林池捧起他的脸,抓紧时间又亲了几口,讨点福利。在江词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就抓起袋子往校园跑,边跑边说:“我讨厌看你走的背影,你看着我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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