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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忽冷又忽热(4)


林池在茶马古道画素描时遇到了魏未。

        他们在春城分别,又在丽江相遇。

        那天,魏未骑坐在白马上,像是从天而来,喊了声她的名字,林池转头诧异万分:“你怎么来这儿?”

        写生和采风走的是两条线路,期间不会相遇。

        魏未坐在马上,端着相机对她一顿猛拍,才慢悠悠地说:“请假来的呗。”

        林池静默了几秒,魏未一跃下了白马,顺便向牵马人道了声谢,走到林池面前,他漫不经心地说:“逛来逛去感觉都是一个样,没什么意思。”

        上着最后一抹色,林池煞有介事地说:“原来骑着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不一定是唐僧,可能是个撑船人。”

        “什么撑船人?”

        “你的那句脚踏万只船,翻都翻不完,我可是醍醐灌顶。”

        魏未骇:“记那玩意干嘛,我还有很多好的你怎么不记。”

        “有没?没印象。”

        魏未端详了会她的画,点评道:“画的挺一般。”

        “劳烦你往前面走走,不远处去看看你家的开水瓶,兴许她画的还不如我。”

        魏未自是听不懂她话的意思:“开水瓶是谁?什么我家的。”

        “不好意思,喊习惯了,就那高贵一枝,你的小甜甜小可爱。”

        魏未“哦”了声:“怎么净喜欢给人家起外号,这个习惯不好。”略一停顿,又严肃地问:“你有给我起过什么乱七八糟的外号吗?”

        林池认真思索一般,莞尔一笑:“我记得上次在yy中,他们喊你花魁。”

        满屏列着队齐刷刷的“花魁”二字,让她记忆犹新,那场景很是震撼,一时半会还忘不掉。

        就在两人继续细说花魁的由来,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交流。

        “魏未。”只见高贵一枝站在不远处,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们。

        “魏未,你怎么在这儿,是来找我的吗?”高贵一枝连忙走近,似乎还想要亲昵地挽起他的手。

        被他及时闪躲。

        而在高贵一枝身后的,慌张奔跑过来的班长大人,弯腰喘着粗气。

        魏未一开始不太理解这个外号,直到看到她身后紧紧跟随的一男子,他仰着头,万分敬佩地说:“这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高。”

        两人站起一对比,他忽然就深刻理解这个比喻,确实挺形象的。

        三人剑拔弩张,林池自行补脑,甚至觉得空气中都充溢着八卦的味道。

        不嫌事大,林池意味深长得在三人中目光流转,甚至煞有介事地瞟了眼魏未,给他个加油的眼神。

        魏未挑眉对着她的目光,故技重施,牵起她的手,一口一个宝贝。

        林池微笑着,几番挣脱,魏未连忙凑近耳边:“200块。”

        “500?”

        “成交。”

        高贵一枝不是第一个捂着嘴哭着跑走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林池数着钱,悠哉地对他说:“下雨的时候少出门,会打雷。”

        采风接近了尾声,算起来,她同江词冷战长达二十天之久。

        这是两人谈恋爱以来冷战最久的一次。

        理由说起来有些难以启齿,林池绕不开那根筋,非想撬开他的嘴巴,让他说些好听的,哄一哄她。

        可是他的驴脾气怎么可能轻易撬开。高中三年,冷战近乎一年他都未曾如了她的愿。

        起初还搭理她几句,见她不理,江词也是起了犟脾气,干脆谁也不理谁。

        郁气难消,林池游荡在古镇,像个没魂的人,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直到路过一家耳环店,那些琳琅满目地耳环,或精致,或夸张,她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一个耳洞也没。

        真不像个女生。

        她打了个耳洞,又在口舌如簧的老板建议下,编了22根七彩编,谈的时候说好了是五块钱一编。

        结账的时候才得知是五元一根。

        文字游戏也就只能欺负智商下线的她。

        路过一家手鼓店,一首从未听过的旋律,经过手鼓的演绎配合着女歌者清新甜美的声音,林池忍不住驻足多听了会。

        挨肩迭背之间,蓦然抬眸,又是魏未。

        四目相对。

        林池笑着说:“咱俩还真有缘。”

        魏未怔了下:“你总是反复向我强调有缘,难不成是向我暗示什么?”

        “……”

        魏未又说:“难得这么有缘,请我吃顿饭呗,我身上钱可全给了你。”

        林池:“不怕我对你图谋不轨?”

        魏未含笑:“求之不得。”

        宰了他500块,请他吃饭也未尝不可,两人寻觅了一家人多的小餐馆,这个季节不算旅游旺季,但是这家却人头爆满,俩人排了半个小时左右,才终于有了座位。

        “想吃什么?”魏未翻着菜单问。

        “这里腊排骨好像挺有名的,要不尝尝。”

        魏未颔首,招来服务员,又勾了几个菜。

        林池摸着杯子,余光扫了眼菜单,提醒道:“你别点多了。”

        魏未看了她一眼:“你宰我的时候我可是由着你点的。”

        “你也说了那是宰你。”

        “林池,有没有人跟你说过。”魏未话说一半,故意停顿,又说:“你的脸皮挺厚的。”

        上高中那会也就顾一和江词总是说她脸皮厚,上大学的这二年基本没什么人说过,突然听到这么一句,她一时半会还不适应,红着脸没出声。

        魏未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她的脸又开始拍照。

        林池用手挡住脸说:“你拍我干嘛啊。”

        “难得见你脸红一次,应该拍下来留作纪念。”

        “打耳洞了?”起初没发现,在灯光下魏未才看见她耳垂下的银色耳钉闪着光。

        林池“嗯”了声:“今天刚打的。”

        “疼不疼,我也想打来着,但是听说很疼,我这人比较怕疼。”

        “刚扎的时候还是有点疼,不过也就那么短短的几秒。”她摸了摸耳垂又说:“我怎么感觉现在火辣辣的疼,不太舒服的感觉。”

        “我看看。”

        魏未起身借着灯光下看了看她的耳垂,两边都仔细看了一遍才说:“好像发炎了。”

        “不是吧,这才没几个小时就发炎。”

        魏未颔首:“吃完饭去买点酒精或者碘伏消个毒。”

        七彩辫编的不多,不到满头发的二分之一,魏未挑起一根,轻笑着说:“你怎么想起扎这个辫子,知不知道这个辫子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叫什么?”林池不懂。

        “寡妇辫,是这儿的人为了纪念亡夫编的,丧夫几年编几根。”

        魏未煞有介事地数了数,不多不少22根。

        一听这话,林池的脸骤然一白,立马要将头上的辫子解开。

        魏未笑着阻拦:“编了就编了,再说你又没结婚怕什么。”

        “可是寓意太不好。”林池已经利落的拆了起来。

        辫的时候觉得极其的繁杂,拆的挺快,几分钟不到,拆的干净。

        散开的头发像只炸毛的狮子王。

        魏未静默的看着她,悠悠开口:“何必了。”

        林池拨弄着头发,若无其事地说:“就是挺费钱的。”

        等餐的时候,天空不作美,忽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老板及时的将雨伞撑开。

        雨水顺着伞檐滴落。

        林池将散开的头发随意的一扎,再次抬头,见魏未伸出左手食指接着雨珠,脸上带着狡黠。

        对上她的目光。

        魏未含笑的说:“下雨时的这儿还是挺美的嘛”

        古色古香的小镇,鲜花环绕,综综流水。

        林池点头:“是挺美,不过明天就要回去了,真不舍啊。”

        “丽江是座很美的城市,但是只适合驻停不适合久居。”

        “为什么?”

        “起初觉得这儿很有意思,但是日复一日就发觉这儿是一座慢节奏的城市,一成不变,很容易让人失去热情和动力。”魏未话峰路一转:“不过,等我七老八十走不动了,来这儿暂住上这么一段时间也挺好。”

        林池噗呲一笑:“等你七老八十来这儿养老,是不需要热情和动力。”

        “谁说我要来这儿养老了,是暂住一段时间,我要老了就去重庆养老。”

        “重庆?”

        “嗯,我跟你说啊,重庆比这儿好的不止星点半点,那儿的红油串串你吃过没,就是用竹签儿串的,便宜又好吃…”

        魏未谈起重庆眉飞色舞,絮絮叨叨说了那座山城的魅力。

        “那么好,你怎么还来b城。”林池插话问道。

        “人啊,总不能拘泥一座城,总要去外面看看不是。”

        “是啊,也不能拘泥于一个人,总要见识下不同的女生才是。”

        魏未轻笑:“怕了你了。”

        热锅端上来,咕噜咕噜冒着热气,饥肠辘辘的两人暂时打住交谈。林池专心致力于锅中的排骨,大快朵颐。

        手机铃声响起。

        她扫了眼亮起的屏幕,任凭音乐响个不停。

        魏未瞥了眼:“你不接吗?”

        她将口中剔了肉的骨头,吐了出来,不慌不忙地说:“懒得接。”

        “又吵架?”

        她未置可否。

        铃声消停,归于安静。

        “你说,情侣之间会隔三差五的吵架吗?”在这座花城,她忽然有了倾诉的欲望:“而且吵完之后完全不会哄的那种。”

        魏未没料到她突然来那么一句,只是沉默的看着她。

        她又说:“两个真心喜欢的人会很难启齿于喜欢二字吗,我只是想听他说句喜欢我,怎么就这么难了。”

        魏未只是沉默,过了好久才说:“别想那么多,也许只是有人不擅长表达爱意。”

        “是吗?”

        “不是人人像我,热衷于表达爱意。”

        听到他的话,她不免好笑:“你的爱意不值钱。”

        魏未一怔,微微一笑:“我改邪归正了,能抹掉以前的形象不?”

        “啥时候改的?”

        “刚刚。”

        直到一顿饭吃完,雨还是没停,似乎也没有停息的意思。

        林池将身上的披肩搭在头上,对他说:“点名时间要到了,再不回去会挨训。”

        魏未望了一眼雨水,叹口气说:“走吧。”

        披肩是路边小店购买的,棉麻的,经不住雨水肆打,一路小跑还是成了落汤鸡。

        魏未将身上的外套脱掉挡在两人头上,嘈杂的雨水打击着地面,他大声地说:“你要是再胖一点点估计就遮挡不住了。”

        两人距离很近,近到让林池感觉不适。她退了一步,回应道:“已经这样了,还是赶紧回宿舍吧。”

        采风结束,赶在五一劳动节之前回去,林池跟辅导员请假,打算直接从春城坐火车回z城。

        中间有八个站程是相同的,中途只需要更换一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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