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st
隔日早上十点，八楼，时转部办公室内，17世纪任务小组集结完成。
在校正好的涡门前面，排队的顺序是依照部门分的——
特勤组：溯渊。
时转部：天野冬弥、克萝伊。
空管部：夏洛特、日西、杰克。
医护组：临祈。
三个老鸟搭配三个菜鸟，外加一个特殊的空降。
于纪寻站在旁边，手上也戴了e-watch。
他将管理局特制的止吐药分给新人说：“你们上次穿越的只有空间没有时间，并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涡门，所以难受度比现在这个低下许多。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要吐得你们前辈全身都是。”
“敢吐我身上的永远不要回来了。”夏洛特恶狠狠地威胁他们部门的两新人道。
杰克瑟瑟发抖地吞下药说：“……是的大姐头。”
“——呃，那个，临医生，你也是第一次吧？不用和我们一起吃吗？”还没吞药的日西转过身问。
临祈说：“我不用。”
“人家是空降的医生，哪需要你操心！”夏洛特赏给少年一个爆栗道，“你没看见他手上提的医护箱吗？顾好你自己吧小崽子！”
日西揉揉自己平滑的颅顶道：“好的大姐头。对不起大姐头。”
临祈笑而不语。
那厢，涡门已经准备充足，发出“呼——呼——呼——”的声响，疯狂汲取着四周围的空气，随时可以进行穿越。
于纪寻又最后确认一次：“时转部的，修复装备带齐了吗？atc？e-watch？我的通讯暗号记着吗？药吃了吗？”
溯渊点头说：“我都记着。”
天野冬弥认真地说：“装备检查完成。”
夏洛特自负地说：“别瞎操心了于老妈子。”
临祈问：“所以能走了吗？”
于纪寻倒退了好几大步，待他确认自己的e-watch成功连接上每个成员的生命侦测后，他走到广播台，对着办公室内负责操作涡门的时转部员工说——
【任务地点：17世纪欧洲】
【任务期限：十四天】
【任务目标：修补时空间隙】
【隔离墙放行读秒倒数——30、29、28……】
……
【3】
【2】
【1】
倒数终了。
排在第一位的溯渊率先冲入涡门！
天野冬弥拉上克萝伊紧跟在后！
夏洛特直接将日西和杰克推进漩涡里！
临祈怡然自得的殿后。
在整个小组队员消失在深蓝色漩涡之前，时转部的内部广播再度响起——
【本次任务随机降落地点：英吉利海峡上空。】
【涡门即将关闭，请局员不要在附近逗留，以免发生危险。倒数三十秒……】
【涡门成功关闭。】
【管理局全体人员，预祝17世纪远征队顺利完成任务。】
-
一望无际的碧海蓝天里，炎热的日阳光穿透白云的遮蔽，折射在水面上亮得刺眼；白鸥随着海风翩翩起舞，鱼儿在水底追逐嬉戏。英吉利海峡生态圈一贯平和的正午时分，却被几名不速之客扰了清静。
毫无预警的，好几道黑色身影就这么凭空出现在离地约莫50米的高度，而等到他们能够缓过来的时候，人已急速坠落至海平面上。
紧接着，“扑通——”一声巨响，溅起无数浪花。
先浮出海面的是溯渊，身上穿着的黑西装制服已经自动消失——e-watch在他落水之前就自动替他换上最能代表17世纪的特色衣着——巴洛克式的贵族风格：华丽的外衣、精致的皮革短靴、一层又一层的蕾丝点缀在膨大的衣袖上……以平时来看，整体搭配相当的复古时尚。
可问题是，他现在人泡在海水里，夸张的服饰品只会使他行动不便，还会影响他的浮力。
被迫吞下好几口咸水的溯渊确认着组员数——沾湿海水后，各种千奇百怪的发型服饰都有，尤其是临祈那招牌的柔顺银发，变成了丑不拉几又凌乱的卷曲鸡窝头——原发型采样应该是17世纪的贵族，类似于莫扎特。
再确认一次后，包含溯渊在内，浮在水面上只有六颗头，也就是说，他们的小组缺了一个人！
他急忙吼道：“天野！你家的新人呢！？”
“她一直抓着我啊……”天野冬弥望向自己空无一物的右手腕，惊呼道，“卧槽！！！她人呢！？”
夏洛特说：“该不会沉入海底了吧！？”
“那可不行。”
溯渊冷静指挥道：“天野你跟我一起去捞她上来。夏洛特，麻烦你给个落脚点，他们需要暂时休息。”
于纪寻的警告是真实的，自从穿越涡门再到高空落海的情形来看，要不是有夏洛特一直拽着她部门里脸色惨白的日西和杰克，他们早就像克萝伊一样，四肢松软、全身无力、头晕目眩，整个人都随着洋流漂泊浮沉。
值得庆幸的是，克萝伊只是刚沉下去不久，就在溯渊和冬弥触手可及的范围。他们协力把她推上夏洛特用e-watch【急救】功能展开的小木筏，将她摆在了临祈的身边，他正打开医药箱治疗着两个少年。
爬上木筏的溯渊问道：“他们还好吗？”
临祈说：“身体一时半会适应不了涡门，没有大碍，我先看看她怎样了。”
他转过身换了个方向，面对失去意识的克萝伊，临祈简单的检查她的反射神经和她在e-watch上的体征侦测，然后从医药箱里拿出一颗在场诸位都不清楚功用的胶囊丢入她的嘴里。
冬弥问：“你喂她吃了什么？”
“镇定身体机能的。不过她呼吸道进水堵塞，有生命危险。”
冬弥着急地说：“那就应该帮她人工呼吸啊！？吃药有用吗！？”
临祈十分不客气地回道：“你是医生还我是医生？我是不想让她把肠子都咳出来。老于的止吐药对她没有用，在她身上还有副作用。”
“抱……抱歉……”冬弥结巴着说，“临医生，请您想想办法。”
说起来，他也是第一次带新人，结果闹出这事来，害他心里慌得一批。
临祈又喂她一颗药，这次他主动说道：“我特制的止吐剂，几乎没有副作用。”
再次确认克萝伊安然无恙后，他示意冬弥说：“可以了。你家的小鬼，你自己处理——人工呼吸会吧？”
冬弥：“……会。”
在冬弥满脸通红的帮克萝伊做急救动作的时候，临祈又回过头去看那两个少年，他们发青的唇色已好转很多，只是依然面无血色，不省人事。
临祈一脸嫌弃地看着e-watch，试图想拧干身上的衣服却无济于事。最后他干脆全脱了，只留一件白色的衬衫在身上，难得碎念道：“要怪就怪这破手表吧，没事干嘛自动换件衣服，在水里沉甸甸的还差点害死人。”
溯渊：“……”
夏洛特：“……”
天野冬弥：“……”
好家伙，局里第一个把e-watch辱骂得一文不值的人还是个不像萌新的菜鸟。
虽然这17世纪的衣服的确害他们不浅。
于是三人一致学临祈，只留一件轻装在身上，又湿又粘还沉甸甸的衣服穿着也不好受。
不过话又说回来……
已对他印象大改观的夏洛特，问：“临祈，你身体真的没问题？”
临祈回：“我看起来像有事？”
“我的意思是，你真的是第一次过涡门？”
想当年，局里所有的前辈都跟现场这三个菜鸟一样，个个都被涡门整得半死不活，只不过没有这仨那么倒霉，又晕又难受还掉海里。结果现在这医生居然像个没事人一样，能打趣风生还可以救人精准，根本不科学呀！
临祈简单回说：“嗯，是第一次没错。”
夏洛特感叹说：“难怪局长不用让你接受培训就跟组了啊～”
用手轻拍着正在呛出水来的克萝伊的后背，冬弥说：“也难怪他是空降。”
“没错！真有两把刷子！我之前还以为你是走后门才进的管理局，你还害了我们长官……我先前态度那么恶劣，对不起啊。”
临祈说：“没事。”
他不太在意，老实说是根本没注意。
一旁的溯渊暗自心想：他在和他合作时就知道这人非常人也了。
“可是……临祈。”
冬弥忽然歪着头说：“我记得，你的眼珠子是黑色的吧？怎么现在……”
他的眼瞳变成了如宝石一般晶莹剔透的金黄色，不用仔细观看就有满眼星斗璀璨。
e-watch的形态变化，不仅仅是跟随着当年代的服装形式，属于后天一切非永久性质的外貌改造，例如：染发、美瞳、饰品、衣服……都会被打回原样。
换句话简单说，临祈的发色，本来就是银色的，他没染过；他的瞳色，也本来就是金黄色的，他平时戴了美瞳。
夏洛特边挪进边观察他说：“对诶，上回、上次、昨天、今天早上看都还是全黑的。我一直觉得你的眼睛让你看起来阴森邪恶又显得气色不好，说实在的金色比较适合你。”
临祈不大自然的说：“……嗯。我平时觉得银发就已经够显眼了，才会把我的金色虹膜藏起来，结果没想到这破手表……”
直接暴露他的秘密。
真是失算。
听闻，忍俊不禁的溯渊偷瞄了他好几眼，心中愈发好奇形成他外貌特殊的主因。
另一边，一向善解人意的冬弥，发现临祈并不是很喜欢这个话题，恰巧克萝伊的手指大动作地抽蓄了几下。他转移话题道：“医生，你帮我看看她，她刚刚动的不太正常……”
临祈靠近说：“我看看。”
“就手指，很像抽筋……”
“或许是神经传导问题，我简单检查下。”
……
所以说男人的友谊很奇妙，一句话一杯酒一个女人一顿干架就能成为好兄弟。
过了一会儿后，夏洛特问：“诶——我们接下来呢？就待在这让太阳晒着？”
溯渊回：“等一下。”
他从刚刚一直眺望着水平线上的另一端，不太确定地说：“那儿好像有什么朝着我们的方向过来了。”
夏洛特站在他身边，眯起眼睛说：“这个年代能在水上移动的东西……好像是船只？”
溯渊说：“等它靠近一点再看看。”
木造的华丽大型商船，以顺风5节的时速飞快航行着，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溯渊轻敲自己的atc和e-watch各三次后，对清醒着的组员说：“把装备隐藏起来，他们发现我们了。”
在距离仅剩方圆十公里处，为了避免大浪花把木筏给掀翻，商船的速度渐渐慢下来，停下时不敢太过于靠近。船上有许多人趴在围栏上，用打量又好奇，还有一点害怕的眼神俯瞰着他们。
在商船的甲板上站了个身材壮硕的男子，判断他的帽子和衣服的式样及勋章，是这艘船的大副。他气势逼人地吼道：“我受苦受难的同胞们啊，你们从何处而来？怎会如此寒酸的漂泊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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